公司账户突然冻结,海外项目却急需技术人员现场支援。
副总裁周天豪亲自找到李默,要求他垫付四万机票钱。
承诺三天内一定报销返还。
李默犹豫片刻,还是刷空了自己的信用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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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一清晨,李默站在周天豪办公室门前,手中紧握着机票付款凭证。
玻璃墙后,周天豪正与助理谈笑风生,手中把玩着一支限量版钢笔。
李默深吸一口气,敲响了门。这是他垫付机票款的第四天,信用卡还款日仅剩三天,而他的账户余额已不足以支付最低还款额。
“请进。”周天豪的声音轻松愉快。
李默推门而入,注意到周天豪今天穿着一身定制西装,袖扣是闪亮的蓝宝石,与上周五那件皱巴巴的衬衫形成鲜明对比。那天,周天豪急匆匆地找到他,额头上满是汗珠,语气近乎哀求。
“周总,关于那四万块机票钱...”李默开口,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,“您说过三天内报销,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了。”
周天豪抬起头,眉毛微微挑起,随后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。“小李啊,正想找你谈这个事。坐,坐。”
李默没有坐下,而是将付款凭证放在周天豪的红木办公桌上。“这是我垫付的四万元机票凭证,按照您的要求,购买了五张前往迪拜的商务舱机票。请问今天能报销吗?”
周天豪没有看那张凭证,而是向后靠在真皮椅背上,双手交叉放在腹部。“机票?什么机票?”
李默感到一阵心悸,但努力保持面色不变。“上周五,您说公司账户冻结,急需派人去迪拜处理Alhassan项目,让我先垫付机票钱。您说周一一早就能报销。”
周天豪皱起眉头,露出一副困惑的表情。“小李,你是不是记错了?我从未让你垫付任何机票钱。”
空气突然凝固。李默盯着周天豪那双毫无笑意的眼睛,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。
“周总,您不能这样。那是四万块,我全部的积蓄。”李默的声音微微发抖,不是因为恐惧,而是因为愤怒正在胸腔内积聚。
周天豪叹了口气,摆出一副怜悯的表情。“小李啊,我知道你经济压力大,但也不能编造这种故事。公司有严格的财务流程,我怎么可能让员工垫付这么大一笔钱?”
李默猛地拿起桌上的凭证,指向上面的交易记录。“这里有明确的付款记录,时间日期一清二楚!而且财务部的小张当时也在场,他可以作证!”
周天豪的表情瞬间冷硬起来。“李默,我建议你谨慎措辞。无端指控上级,在公司里是什么后果,你应该清楚。”
他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西装下摆,声音变得冰冷而严厉。
“没有证据就别瞎说!”
这句话像一记重锤击中李默的胸口,他感到一阵窒息。周五那天周天豪的焦急与恳求,与眼前这个冷硬的男人形成了荒诞的对比。
“现在,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,请离开我的办公室。”周天豪已坐回座位,开始翻阅文件,仿佛李默已经不存在。“我还有重要工作要处理。”
李默站在原地,手指紧紧攥着那张轻飘飘却又重如千钧的付款凭证。四万元,对于周天豪可能不过是一顿饭钱,对于他却是半年省吃俭用的积蓄。
更重要的是,他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赖账,而是一次精心设计的羞辱。
李默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周天豪办公室的。
他坐在自己的工位上,盯着电脑屏幕,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。四周同事敲击键盘的声音、电话铃声、交谈声,都变得遥远而模糊。
“怎么了?脸色这么难看。”同事王磊探头问道,“周总又给你穿小鞋了?”
李默勉强笑了笑,没有回答。他不能告诉任何人,至少现在不能。在公司里,周天豪是权势滔天的副总裁,而他只是个入职两年的小项目经理。
谁会相信他?
午休时分,李默独自来到天台。高处的风撕扯着他的衬衫,城市在脚下延伸,车流如织,人群如蚁。他拿出手机,翻看银行发来的催款短信,信用卡账单上的数字刺眼得让人眩晕。
“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。”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李默转身,看到财务部的张辰站在那里。周五那天,正是张辰陪同周天豪一起找他的。
“周总今早发邮件通知财务部,”张辰压低声音,“说如果有任何人询问关于员工垫付机票的事,一律不予回应,理由是可能涉及‘员工违规操作’。”
李默感到一阵恶心。“他早就计划好了。”
张辰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。“兄弟,我信你。那天我亲耳听到周总让你垫钱,还说周一一定报销。但周总在公司的势力你也知道,没人能动他。”
“四万块啊,辰哥。”李默苦笑,“我妈下个月做手术,我还指着这笔钱...”
张辰沉默了。过了一会儿,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,抽出几张百元钞票。“就这些,你先拿着。虽然解决不了问题,但至少...”
李默推回了张辰的手。“不用了。谢谢,但我有自己的办法。”
回到办公室后,李默开始仔细回想周五的每一个细节。
周天豪如何急匆匆地找到他,如何描述公司账户因“临时审计”而冻结,如何强调迪拜项目的紧急性——客户Alhassan集团的代表只在迪拜停留三天,若不能及时见面,数百万美元的合作将泡汤。
“就这一次,小李,帮公司度过这个难关。”周天豪当时说,汗珠从他的鬓角滑落,“周一早上,第一件事就是给你报销,我亲自督办。”
现在想来,那些汗珠或许是兴奋的汗水,而非焦急。一个完美的陷阱正在收网,而李默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。
下班前,李默接到内线电话,是周天豪的秘书让他再去办公室一趟。
周天豪的表情比早上温和许多,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“小李,我思考了一下今天早上的事。”周天豪示意李默坐下,“也许我们之间存在误会。”
李默警惕地站在原地。“我不认为有什么误会,周总。我垫付了四万元机票钱,您承诺周一报销,现在却否认这件事。”
周天豪叹了口气,双手摊开。“你看,这就是问题所在。你坚持这种说法,但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授权你垫付这笔钱。事实上,我查了一下,公司根本没有紧急到需要员工垫付大额资金的情况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,仔细观察李默的反应。
“不过,考虑到你一直以来工作表现不错,我也不想你因为这笔钱陷入困境。所以,我有个提议。”
周天豪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,推到桌边。
“这是一份调岗申请。公司在新疆的新项目需要现场负责人,期限是一年。如果你愿意接受这个调动,我可以个人先借你这四万块,等你以后有了积蓄再还我。”
李默看着那份调岗申请,终于明白了周天豪的全部计划。新疆项目是公司公认的烂摊子,条件艰苦,成功率极低,派去的人要么辞职,要么一年后灰溜溜地回来,职业生涯基本结束。
周天豪不仅要赖掉四万块,还要借此机会把他踢到边疆。
“怎么样?很公平吧?”周天豪微笑道,“你解决了资金问题,公司也得到了一个愿意奔赴艰苦地区的优秀员工。”
李默拿起那份调岗申请,慢慢把它撕成两半,再撕成四片,轻轻放回桌上。
“我不会去的,周总。我只要我应得的报销款。”
周天豪的笑容瞬间消失,眼神变得锋利如刀。“李默,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。”
“周总,我记得购买机票时,旅行社提供了保险选项,您特意指示我不要购买任何保险。”李默平静地说,“当时我觉得奇怪,但现在想来,是不是因为您早就计划要退票?”
周天豪的表情微微抽搐,但没有回答。
李默继续道:“我还记得,您要求所有机票都集中在您名下,而不是分配给具体出差人员。这也不符合公司常规流程。”
“说完了吗?”周天豪冷冰冰地问。
“差不多了。”李默转身向门口走去,在门前停住脚步,回头说:“周总,您知道我大学时修过法律。有一个概念您可能熟悉:‘不当得利’。四万元,已经达到刑事立案标准了。”
周天豪猛地站起来,双手撑在桌面上,身体前倾,像一头准备扑食的野兽。
“李默,我警告你,不要玩火。在这个行业,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混不下去。你想跟我斗?还嫩了点!”
李默没有回应,只是轻轻带上门,将周天豪愤怒的目光隔绝在身后。
回到座位上,李默打开电脑,开始查询机票退票政策。由于没有购买退票险,退票将扣除30%的手续费,但依然可以挽回大部分损失。
更重要的是,他发现了一个关键点:根据航空公司规定,只有订票人本人才能办理退票手续。
李默看了眼时间,下午五点二十分。航空公司客服六点下班,他必须尽快行动。
李默提前离开办公室,驱车回家。他的公寓狭小但整洁,书架上排列着法律和经济类书籍,墙上挂着他与母亲的合影。
他打开笔记本电脑,开始搜索相关法律法规。根据民法通则,周天豪的行为已构成不当得利;根据公司规章制度,高级管理人员利用职权迫使员工垫付资金并拒绝报销,属于严重违规。
但问题在于证据。
周天豪非常聪明,所有的指示都是口头下达,没有留下任何书面记录。唯一的证人是张辰,但在公司权力结构中,张辰的地位远低于周天豪,他的证词可能不足以改变局面。
李默拨通了旅行社的电话。
“您好,这里是蓝天旅行社,有什么可以帮您?”客服小姐的声音甜美专业。
李默解释了情况,表示需要退掉上周五预订的五张前往迪拜的商务舱机票。
“请稍等,我查询一下。”片刻沉默后,客服回到线上,“先生,这些机票已经值机了。”
李默愣住了。“值机?但航班是明天早上啊。”
“是的,但乘客可以在线提前值机。您的机票已经在两小时前完成了值机手续。”
李默的心沉了下去。一旦值机,退票将变得极为困难,几乎不可能。
“有没有办法取消值机然后退票?”他急切地问。
“很抱歉,根据航空公司规定,已经值机的机票不能退票,只能改签,而且需要支付高额改签费。”
李默道谢后挂断电话,感到一阵眩晕。周天豪果然老谋深算,提前值机就是为了断绝他退票的后路。
但就在这时,一个想法闪过他的脑海。
如果机票已经值机,意味着周天豪已经安排了人员出行。那么明天,一定会有人去机场搭乘这些航班。
李默看了眼时间,晚上七点十分。他有一个大胆的计划。
他再次拨打旅行社电话,谎称忘记航班时间,获取了航班的详细信息——明天上午十一点二十起飞,从本市国际机场直达迪拜。
接着,他打电话给张辰。
“辰哥,我需要你帮个忙。明天早上,周总是不是安排了人去迪拜?”
电话那头沉默片刻,然后张辰压低声音回答:“是的,我刚收到消息,周总亲自带队,包括他在内一共五人,明天去迪拜‘洽谈重要项目’。”
李默握紧电话。“名单上有谁?”
“都是周总的心腹,销售总监赵斌,市场部经理刘倩,还有两个副总。奇怪的是,项目负责人不是你,而是赵斌。”
李默慢慢笑了。原来如此,周天豪不仅想赖掉四万元,还想把他踢出自己辛苦跟进半年的项目,将功劳全部据为己有。
“辰哥,再帮我一个忙。明天早上,我想知道他们确切的出发时间。”
“你要干什么?”
“拿回属于我的东西。”
挂断电话后,李默从衣柜深处拿出一个旧鞋盒,里面放着他大学时期打工积攒的一笔现金,总共八千元。这是他为自己母亲准备的应急基金。
现在,就是紧急时刻。
他驱车前往机场,到达时已是晚上九点。国际出发大厅人来人往,巨大的显示屏上滚动着航班信息。他找到航空公司的服务柜台,排队等候。
“先生,有什么可以帮助您?”柜台后的工作人员问道。
李默拿出机票预订信息,解释道:“我预订了明天前往迪拜的航班,但有紧急情况可能无法成行。我想了解一下退票政策。”
工作人员查询后给出了与旅行社相同的信息:机票已值机,无法退票,只能改签,且需支付每张2000元的改签费。
五张机票,改签费总计一万元,比退票损失更大。
李默道谢后离开柜台,坐在候机厅的椅子上,思考下一步行动。如果他不能退票,至少可以阻止周天豪等人使用这些机票。
但如何做到呢?
他忽然想起航空公司的一条规定:办理值机的乘客必须在航班起飞前一定时间内通过安检,否则值机将自动取消。
李默看了看手表,露出一丝微笑。
他可以在明天早上,在周天豪团队通过安检前,想办法拖住他们。
回到家时已是深夜,李默毫无睡意。他仔细规划着明天的行动,考虑各种可能性和应对方案。
凌晨五点,张辰发来短信:“周总车队七点从公司出发,预计八点前到达机场。”
李默回复感谢,然后开始准备。他穿上最正式的一套西装,整理好所有相关文件,包括机票付款凭证、他与周天豪的微信聊天记录(尽管没有直接提及垫付,但有一些模糊的对话可作参考),以及他收集到的其他材料。
六点整,他驾车前往机场。到达后,他选择在值机柜台附近的咖啡厅坐下,点了一杯浓咖啡,密切关注着入口。
七点五十分,周天豪一行人准时出现。五个人,意气风发,拉着行李箱,有说有笑。周天豪正在高声谈论着抵达迪拜后的安排,声音中充满自信与得意。
李默等他们排队办理行李托运时,才起身走近。
“周总,这么巧。”李默平静地打招呼。
周天豪转过身,脸上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恢复镇定。“李默?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
“我想最后尝试一下,要回我的四万块钱。”李默的声音不大,但足以让周围几个人听见。
周天豪的脸色阴沉下来。“我告诉过你,不要无理取闹。这里不是合适的地方。”
“那什么地方合适?”李默问,“您的办公室?您在那里当着我的面否认亲口作出的承诺。”
周围几个团队成员交换了眼神,明显感到不安。周天豪注意到了这一点,语气变得更加严厉。
“李默,我最后一次警告你,立即离开,否则我保证你会后悔。”
李默没有退缩,反而向前一步。“周总,您用我的四万元购买了这些机票,却否认我垫付的事实。根据法律规定,这属于诈骗行为。”
周天豪冷笑一声:“证据呢?你有证据证明我让你垫付吗?”
就在这时,机场广播响起:“乘坐CZ345航班前往迪拜的旅客请注意,由于特殊原因,请周天豪先生及随行人员尽快到E区服务中心,重复,请周天豪先生及随行人员到E区服务中心。”
周天豪困惑地皱起眉头,团队成员们也面面相觑。
“怎么回事?”销售总监赵斌问道。
“可能是升级舱位之类的好事。”周天豪恢复镇定,得意地瞥了李默一眼,“看见了吗?这就是地位的不同。你在为四万块哭穷时,我在享受航空公司的特殊礼遇。”
李默微微一笑:“真巧,周总。我也正想去服务中心办点事。不如一起?”
周天豪犹豫了一下,但自信压倒了一丝不安。他示意团队跟上,一行人向E区服务中心走去。
李默紧随其后。
服务中心柜台前,一位身着制服的中年男子正等待着,胸牌上写着“值机经理”。
“您是周天豪先生?”经理问道。
“是的,听说你们找我?”周天豪语气中带着一丝傲慢。
经理点头,神情严肃:“周先生,我们接到实名举报,您名下的五张机票所使用的支付信用卡涉嫌盗用。根据航空安全规定,我们需要核实相关信息后才能允许您和您的团队登机。”
周天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。“什么?这不可能!这些机票是通过正规渠道购买的!”
“我们正在核实情况。”经理平静地回答,“请出示购买机票时使用的信用卡。”
周天豪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钱包,然后突然僵住。他意识到,机票是用李默的信用卡支付的,而他根本无法提供那张卡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周天豪身上。
“这是一个误会。”周天豪强作镇定,“机票是公司统一订购的,使用的是公司账户。”
经理查看电脑记录,摇头道:“系统显示,支付使用的是一张个人信用卡,持卡人姓李。”
周天豪的团队成员开始窃窃私语。
“周总,怎么回事?”赵斌低声问道,“不是说公司直接付款的吗?”
李默上前一步,从文件夹中取出信用卡账单复印件。“经理您好,我是信用卡持有人李默。这些机票确实是用我的个人信用卡支付的,但我并未授权周天豪先生使用。事实上,我刚刚已经致电信用卡中心,对这些交易提出了争议申请。”
经理接过复印件,仔细查看后点头:“信息确实匹配。”
周天豪猛地转向李默,眼中燃起怒火:“你算计我?”
“不,周总,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。”李默平静回应,“上周五,您请求我垫付这些机票,承诺周一报销。当我要求兑现承诺时,您却否认整个事情。现在我别无选择,只能通过正式渠道解决。”
值机经理理解情况后表示:“由于支付存在争议,这些机票暂时不能使用。周先生,如果您和您的团队仍计划成行,需要重新购买机票。”
周天豪目瞪口呆:“重新购买?五张商务舱机票?你知道要多少钱吗?”
“那是您的问题,先生。”经理礼貌但坚定地说。
李默打开手机银行APP,展示给周天豪看:“您看,我已经提交了退票申请。由于是争议交易,航空公司同意全额退款。我的四万元很快就会回到账户。”
周天豪的面部肌肉抽搐,额头渗出冷汗。Alhassan集团的代表只在迪拜停留今天一天,若不能及时赶到,数百万美元的合作将彻底泡汤。
“李默,”周天豪压低声音,几乎是在哀求,“我们私下谈谈。”
李默摇头:“不必了,周总。我已经想通了,在这种价值观扭曲的环境下工作,没有任何意义。今天早上,我已经向人力资源部提交了辞职信。”
他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个信封,递给周天豪:“这是给您的副本。同时,我也向董事会审计委员会提交了一份报告,详细说明了您要求员工垫付大额资金又拒绝报销的行为,以及可能存在的其他财务管理问题。”
周天豪像是被重击一拳,踉跄后退一步,靠在柜台上。
“你...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毁了你自己的职业生涯?”他嘶声道。
李默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带,露出释然的微笑:“也许。但我更想知道,当董事会审查您的所有费用报销记录时,会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。”
他转向值机经理:“先生,麻烦您,我想现在办理退票手续。”
就在这一刻,周天豪的手机响起。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,脸色变得更加惨白——来电人是董事长。
李默最终拿回了他的四万元。
周天豪被迫在董事会面前解释所有问题,一个月后辞职。
李默利用那四万元和积累的经验,开创了自己的咨询公司。
他学到一课:尊严无价,而有些人只有失去一切时,才懂得尊重二字怎么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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